易幕遮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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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何渡难渡》〖01〗

主:曦瑶、薛晓

提及:忘羡、羽桑、追凌

①以上定义cp不拆不逆。大篇幅恶友有仅限友情向

②原著向接正文后续,一个温柔治愈的短篇,HE。原创角色有。原本真的只准备写短篇的结果写着写着字堆一堆就上万了。于是就分开发。

③高三写文不易。催文欢迎但真实有心无力。

④你以为我混了四年欧美,其实我是古风起家的啊!四年没写古风,笔艺生疏幼稚文笔见笑了。他们属于彼此和秀秀,ooc和一切bug都是我的。

⑤文章灵感仅来自《荒城渡》。预计三章左右完结。





  〖01〗


  年轻的黑衣少年手执一长竹竿,坐姿略显不雅地纨绔跨坐在船头,把玩着船杆上垂落而下随风飘扬的红色流穗。腐烂裹挟着死气沉沉的阴冷空气萦绕在鼻尖,明明无风,少年的黑发与衣尾却轻扬翩飞,一眼望去却是令人极其赏心悦目之景。

  靠近些看,戴着粗糙斗笠的少年生了一张十分俊俏的脸,一双明亮的眼睛熠熠生辉,总是轻挑的眉眼间显着精明的不羁,稚气未褪的面庞总是戴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不经意间露出的两颗虎牙则更让人觉得讨喜。

  少年百般聊赖地倚靠着船杆,不时从腰侧囊袋之中掏出一颗糖丢进口中闭目享受,入口即在舌苔蔓延开来的丝丝甜意诚然能让他愉悦不少。

  “又在偷懒?”

  黑发盘起的红袍少女毫不留情地踹了踹船沿,惊得本正闭目养神哼着小曲的少年猛地睁大双眼,手却是不由自主地往腰侧摸去。直到触手一片虚无,愣了片刻,又怏怏地将手收了回来,不自在地在自己衣衫上擦了擦。

  “在你们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撑这破船,不仅无期徒刑还他妈不给钱,你难道还指望着老子不辞辛劳全勤敬业?”年轻气盛的少年好不正经地晃着身子站了起来,不屑地昂首俯视着面前提着竹篮、比自己矮了一个头还要多的少女,空白一片的脑子里却忽的闪现过一个同样身形娇小且衣着破烂、一边杵着竹棍乱捣一边笑嘻嘻地胡扯的小姑娘。薛洋啧了啧舌,即便是前世的残影现下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说你也算是一张漂亮脸,一天到晚跟老妈子似的要么煮汤送汤,要么就过来踹老子的船——感情是真不愁没人娶?”

  少女阴着脸瞪了瞪他:“薛洋!在这摆渡,那是你前世的因,怨不得旁人。”

  被唤薛洋的少年不耐地摆摆手,简洁明了地想要结束这不愉快的谈话。之前一饮下这臭姑娘的汤后,还没等抱怨这清汤难喝不甜,他就把之前的记忆忘得一干二净,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他却因据说是前世作恶太多而不得进入轮回,非要在这冥河上摆渡赎罪,且这灵魂上沾染的血腥戾气导致的罪孽,估计没个千百年都赎不轻。

  红袍少女见他虽满脸不爽却也乖乖地让人上船并开始划桨,便跺了跺脚又回到了拱桥之上。

  薛洋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浆,即便是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但胸腔中莫名燃起的一团火却也让他觉得烦躁,尤其是目光瞥到船上坐着的那些待转世的魂魄,一想到自己还得在这鬼地方被囚个千百年,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船桨捅进对方嘴里再把人踹进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冥河之中。

  他没有见过这阴曹地府的白天,天空永远都是漆黑如墨地一片,偶尔有些别的色彩也是微微泛出的一点猩红。薛洋眯着眼睛凝视着远方的天际,心上却蓦地油然而出一丝莫名的情愫。

  ——他有点想看星星。

  他甚至已经记不清现世的星星是个什么样子了,但看着空空如也的天空,脑中却横空蹦出这么一个词汇,隐隐约约地记着那是个什么样子。

  就像是一道光,将他的黑暗全部照亮。

 

 

 

  薛洋梦到了一个人。

  在梦境之中,那人一袭雪白的长袍步履翩翩极尽仙姿,手执一拂尘一长剑,衣袂剑穗飘然,仿佛是黑夜之中一抹皎洁月光,即便是看不清脸却也怎么都忽视不了那薄唇抿出的浅浅微笑。薛洋愣了愣,手足无措地看着对方缓缓朝着自己伸出一只手,那手指骨分明、白皙修长。他迟疑了片刻,正欲伸手去拉住对方的手,可刹那之间那白衣道人却如同烟雾一般消散在天地之间。

  薛洋的心跳骤然停滞。

  他惊慌地猛地转身,眼前浮现而出的却又是一排排阴冷腐朽的棺木。漫天雪白的丧纸飘飞,遮蔽了他的视线,隐隐约约只能看到面前棺椁中静静睡着的白衣,和那雪白颈脖间触目惊醒的一道血痕。

  满目猩红。

 


  薛洋猛地睁开双眼,醒了过来。呆愣了许久,嗤笑出声,心间却是一片冰凉,也不知他在笑什么,“原来死了……也能做梦?”

  他在这冥河之上已撑了几年的船,具体是多久也记不得了,毕竟,谁会在日复一日枯燥的职业生涯中细数自己浪费掉的日子?薛洋有好几次都差点将推人下冥河的想法变成现实,可转念想想地狱炼火熔岩里那些有罪之人的凄惨哀嚎,还是闷闷地又回到他的小船上去了。

  不知怎么就倚靠着船杆睡了过去,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薛洋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睡眼,眼瞅着一个个子并不高挑却端庄挺立的人从容地踏上了他的船。

  “又他妈一个去轮回的?赶紧坐好,不然把你踹下去,反正水肯定是比你的个头要深一些。”

  他不屑地啐了一声,对这种人他薛洋从来就不会露出什么好脸色,也别指望他能客客气气的。以往的渡河之人皆会被他怼得哑口无言,畏缩在船尾不敢言语。可这位却诚然有些不太一样。虽然不十分高壮,但薛洋多瞥了几眼,衣服佩饰皆不像是女子之物。他披着浅金色的袍子,宽大的兜帽遮掩住了大半张脸,唯一露出来的瘦削下巴之上是一张扬着正好弧度的浅薄的淡唇。看上去价格不菲的衣袍上绣着一些繁复花纹,薛洋歪了歪头,竟是脱口而出。

  “……金星雪浪?”

  话一说出口连薛洋自己也是惊了一下。金星雪浪是个什么东西?

  那人一听到这四个字,却是蓦地停下了动作,缓缓地将目光挪过来,定定地落在了薛洋的身上。薛洋知道即便是自己看不清他的样貌,对方在那宽大的兜帽下却也能将自己的脸看得一清二楚,这种处于不利地位的落差感让他有些不爽。

  “妈的小矮子,你看什么?没见过老子这么帅的艄公?”

  薛洋一木浆狠狠抵在岸边将船送了出去,再回首看,那男子已经将兜帽给掀了下来。

  男子长了一张白皙清秀的脸,面庞柔和的线条使他整个人都略显年轻,看上去干净而又伶俐,眉心一点血红丹砂,眼角眉梢都是温柔可亲的和善。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此时此刻正凝视着薛洋,将他从头到脚细细端详了一番,仿佛是在审视什么稀世珍宝。薛洋被他赤裸裸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正想冷嘲热讽一番,谁想到金袍男子冷不跌地先开口了。

  “成美?”金光瑶这样唤他,瞳孔之中闪烁着略带疑惑的光亮,“你……”

  薛洋怔住了,下意识便想反驳对方,然而脑子却是先将话给卷了回来。成美?这是个什么难听的恶心名字?可观对方的神情却又不像是在胡说,难道是——

  他瞥了一眼远处拱桥上发汤的红袍少女,鄙夷地嗤笑出声:“那臭丫头忘了给你一碗尝尝味道?这么久了,我可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带着记忆踏上船来。怎么,矮子,你认识我?”

  金光瑶缓缓地走近,薛洋也没有显露出半分闪躲的意思,任凭对方直接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不想喝,便不喝了。”金光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十分耐看的笑容,“有些东西,虽不该记得,却也不能不记得。”

  “叽叽歪歪婆婆妈妈的,你这矮子怎么这么麻烦?”薛洋不耐地笑着摇了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船桨。说实话,即便对方看上去挺欠揍的,但不知怎的薛洋还是决定和他聊聊,甚至有些乐在其中,“怎么,活着的时候你认识我?看来想我想得紧啊,这么快就跑下来陪我?”

  金光瑶睨了他一眼,面不改色道:“看来是做鬼也改不了你这脾性。不过也好,至少这没摊子让你踹,我也不必跟在后头摆着笑脸为你掏腰包。”

  薛洋故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哟,原来还是个金主?等等,所以说——老子撑这破船几千几百年的破债,是你给教唆出来的啊?”

  “……”金光瑶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习惯性地想以微笑掩过,然而转念一想在这鬼地方又有几个人在乎他这刀枪不入的笑?至此,不假思索地冲薛洋翻了个白眼,“若不是我,你现在的尸体还不知道在哪个阴沟子里烂着呢,那时恐魂魄也和那晓……也散得差不多了,还有机会让你到这来?”

  他果然认识我——薛洋得逞似的一勾嘴角,屁股又向金光瑶那里挪了一些。

  “你叫什么?”

  “自己想,想到了告诉你。”

  “王八?狗蛋?铁柱?小花?嗯还是……”

  “……。”金光瑶拗不过薛洋的死缠烂打与臭不要脸,那个自己前半生都在苦苦追寻的姓氏眼瞅着就要从唇边滑出,说出口时却悄然改变,“……孟瑶。”

  薛洋满意地点了点头,郑重严肃道:“小矮子。”

  “……”

 


  薛洋故意地划得慢之又慢,不只是因为已经好几年没有这样一个有趣的人和他一同扯皮了,更是因他想挖掘出更多前世之事。但孟瑶这个人看上去却精明得很,薛洋甚至都分辨不出他那缝在嘴角一般的微笑下,哪句话语是真哪句是假,即使他看上去比自己要小多了。

  按照红袍臭丫头的说法,人死后的魂魄会化作一生中最幸福时期的样貌。薛洋他自己时不时照照水面,看着水面映出的英俊面庞,估摸着他最幸福的时候也差不多就是二十岁左右意气风发之时,至于怎么个幸福法——这血腥孽债是逃不掉的,既然说不上是事业有成,那应该就是成家立业之类的了。而反观孟瑶,估计也就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连个子都仅仅只到他的颈脖之处。薛洋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年龄段感到幸福,毕竟对方的痛苦更是他想了解的东西。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原本是朋友?”薛洋就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甚至还在船上打起了滚,“哈哈哈哈哈哈我和一个矮子做朋友?我是不是还要帮你提增高鞋垫?”

  “……”孟瑶冷冷地瞥他一眼,沉默片刻,却还是十分耐心地把他从船面上拉起来,拍了拍薛洋衣角沾染上的灰尘,叹息道,“成美,你且住口。”

  薛洋的笑容消失了。

  ——他不喜欢这个称呼。

  “你要是没喝那碗汤,大概我还有挺多东西想和你聊聊。”孟瑶手肘撑着船沿,略微失神地凝视着冥河之中的漆黑混沌,“我给你亲手捧了土,还答应了每年都会去看看你。结果你看,这还没多久……我倒不用次次辛苦去爬那么高的山了,直接来见你,你可高兴?”

  薛洋不是没看见对方那清明眼瞳下夹杂的一抹浅淡的忧伤。

  “高兴个屁,你他妈没事下来看我干什么,老子在这开心得很,还缺你唠嗑不成?少臭屁了。”话从口出却又是这么个方式。薛洋无所谓地耸耸肩,而对方果真也没在意,只是十分习惯似的抿唇轻扬,“小矮子,如果我是杀了太多人被杀的话…难道你是幕后主使,最后也是被那些自诩正义的狗屁仙人给杀了?”

  孟瑶神情一滞。

  “你这什么表情,怪恶心的。”薛洋捂着胸口摆出个几欲作呕的表情,“还是说更加狗血,被兄弟骗了?被亲人卖了?被爱人杀了?”

  眼看着孟瑶的脸色愈渐阴沉难看起来,薛洋张了张嘴,稍稍敛了些面上的调侃——这也太惨了。

  “成美。”还没过几秒钟孟瑶又笑眯眯地看向他,带着毫不掩饰的报复用着甜腻腻的语气轻声道,“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呀?”

  薛洋一竿子杵到孟瑶脸前。

  “闭嘴吧小矮子,若是讲讲老子以前怎么威风八面、血雨腥风也就罢了,兴许我还能忙里偷闲听上个两句。”薛洋这番模样倒让孟瑶想起生前那个纨绔散漫的少年,玩弄着那把令人闻风丧胆的降灾,总是没心没肺地笑着,“那些不干不净的部分就省了吧,谁乐意听谁听去。”

  孟瑶只是笑。

  不干不净的部分——失去了一切记忆的少年又怎会记得,在年幼的断指之后,他这辈子最干净的时候也就是那一部分。孟瑶恍惚又想起,当苏涉捧着浑身是血的薛洋撂在他面前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的青年眸光涣散,却在感受到周身一点温热后紧紧地将金光瑶的手攥在手心里,一面气若游丝地说些什么,一面猩红的鲜血还在不断从喉头往嘴外涌。

  金光瑶心上一片冷然。但他还是回握住了薛洋的手,缓缓倚下头去想要将青年的遗言听清,也不顾那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自己昂贵的金星雪浪袍。面色惨白沾着猩红的青年面色狰狞痛苦,透明与鲜红的液体交融着糊了一脸,狼狈不堪,哪还有昔日潇洒风流之态?

  语不成句,金光瑶努力辨认了良久,才依稀听出个内容来。

  ——对不起。

  金光瑶神情复杂,轻叹一声,松开了青年已然脱力并逐渐变得冰凉的手,亲自挑了一处偏僻却又不荒凉的高山,吩咐苏涉把人带去安葬。

  “我们这种人,无情尚可活。”孟瑶看着如今戴着斗笠一脸人畜无害之相的薛洋,停顿道,“一旦有情,必死无疑。”

  薛洋一昂首,那句“所以你喜欢上了谁?”卡在喉间,还未等他问出,便猛地自己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孟瑶此语,不单单是意指他自己。

  还有他薛洋。



————TBC—————

一。关于本文中“金光瑶”与“孟瑶”乱七八糟的称呼改变

原本写的时候是准备全篇“金光瑶”的。但写到薛洋问名字的时候,我又突然想到了让阿瑶回归孟姓。在我个人的认知中,单纯的少年孟瑶始终没有死去,只是因愈渐追求权力的金光瑶的光芒四射下而隐于黑暗中罢了。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是身为孟瑶之时,而在什么都不用挂念的死后,比起这个便宜爹给的让他执拗了一生的金家姓氏,也许温柔的母亲的姓更会是他的选择。


二。原创人物发汤的孟姑娘是之前没想好全文走向的时候,写了一段她和蓝大的对话【下章有】。结果是舍不得删,想想加这么个人物也无伤大雅就留着了。大家放心,只是个npc。


三。时间线和原著会有差入。原来的基础上会增加篇幅剧情。


四。真的是甜的。我又不是那种会写BE的人。


五。欧美圈那写文空窗期了+高三实在没时间。但请相信坑不会不填。再怎么拖明年考完书本一丢我也给你们把坑全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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